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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翻案   晚上,侯镇回到住宅楼家里。侯镇的爱人在厨房正忙着洗盘子。一见侯镇开门 回来,就大声问道:“听说何少康翻案了,可有此事?”“现在还没有最后定论。” “人家在北京请了著名律师,他的案子一定得变。”“一定得变?儿子你说能变吗?” 上小学的儿子在背古诗:   “出塞――王昌龄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城人未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叫胡马渡阴山。”   “儿子,说得好!说得好!”侯镇从床桌上拿起一支烟来,用打火机点燃,慢 慢地吸着。他听着儿子背的唐诗,心里不由得升起对王昌龄的赞叹之情。古代的仁 人志士,能有这样的襟怀,我作为一个现代人民警察,一定要忠于党和人民,把坏 人绳之以法。确保国家财产和人民生命安全。爱人放下碗筷,从厨房走出来,跟侯 镇沏了一杯茶,又对侯镇说:“想啥哪?哎,人家两千多年前的孔子就曾说过:‘ 刑不上大夫。’就是说中国缺少法制,法律面前不能人人平等,高官显贵可以不受 法律约束。这句话……我不知当今做何解释?”“嗨,那是有人曲解孔子的原意, 现在有专家考证。说孔子的原意是说作为一个士大夫,应该洁身自好,不能知法犯 法。一旦将有刑具加身,则赶紧自杀也不能受辱。”侯镇一边喝茶一边解释道。   夜里,等妻子睡熟了,侯镇起床来到客厅。点亮台灯,拿出纸笔,笔走龙蛇, 挥挥洒洒,飞速写了起来。他这是在写请愿信,准备通过召集警队人员共同签名, 然后上交检察院,以阻止何少康翻案的阴谋。   这天一早,天上飘着轻雪,村长郭景海一个人走着来到刑警队。侯镇一见,赶 忙迎上来,以为他又要报新的案情。郭景海见面就说:“侯队长,上次,你托我给 你们队里的法医介绍对象,我好长时间也没找着。这回有了。就是我们村的吴明花, 她可是好人啊。就是命不好。这不,他第二个丈夫秦柏发死了,她又孤身一人。她 母亲托我给她再找一个,我就介绍了你们那位法医。她一听就同意了。她说年龄比 她大点无所谓。人好就行。这不,我就急着赶来了。”侯镇一听,皱起眉头,半天 没说话。他又回忆起老张对他的好处,他刚到刑警队那会儿,住的是砖平房,是老 张常帮助他。搭火炕,装暖气、沏院墙、维修房子……一想起这些,侯镇就鼻子发 酸。“侯队长,这事是我办错了吧。”“哎呀,不好意思,我光顾想心事了。跟你 说吧,我们那位老张已经去世了。我对不起他呀,只顾工作,没有关心照顾好他。 哎,谢谢你呀。还记这件事呢。”侯镇急忙擦了擦眼角,站起来跟郭景海握手。然 后拿出香烟,亲手给他点火……   2002年1 月25日,何少康雇凶杀妻案被转到了东北A 省高院。高院对何少康律 师提出的何少康本人患有抑郁型精神病,要求从轻或免于处罚的辩护进行了一个多 月的审核。根据北京、上海等权威专家鉴定,何少康没有精神病,只不过精神受了 一定刺激,有轻微的神经失常。不是无刑事责任能力的人,所以,是要承担刑事责 任的。经过反复审理,省高院决定:何少康应退出精神病院,回看守所关押。同时 派出专案组,亲临江水市,展开了对此案的全面复查工作。以便做出公正的终审裁 决。   2 月27日,一辆警车把何少康从精神病院又送回到江水市看守所,一回到看守 所。他就愤愤不平,整天骂骂咧咧。生活上不修边幅,不讲卫生。经过一个多月的 折腾,何少康胡子和头发白了许多,人也瘦了一大圈。为了给其他人一个安定环境, 他被关进了单间。   “他奶奶的,纯都是婊子养的,两箱茅台酒白搭了,几万块钱白送了。20块劳 力士表打水漂都不响,连他妈了个精神病证明都没开回来。”拘留所里的何少康恨 恨地骂道。他一天到晚不安分,不是下床踱步,就是吵吵嚷嚷。只有狱警出来阻止, 他才能消停一会儿。   一天下午,白惠珊来看何少康了。“少康,少康,你可瘦多了。”白惠珊一见 何少康就泪眼婆娑,哭个不停。“别难过,过几天我就出去了。那时侯,还是咱的 天下。”何少康劝道。“是吗?少康,那可挺好。”一听何少康这么说,白惠珊止 住了哭泣,她打开提包,拿出几件东西。“看,我给你买了一套新内衣。是名牌。 还有,这是5 只烧鸡,两瓶酒。鸡是你爱吃的沟邦子烧鸡。”“太好了,晚上可以 喝两盅了。”何少康笑了起来。“那,那你出来后能娶我吗?”“能,能。”“来, 咱俩拉钩。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再变。”“不过,你得替我办件事。马上办,要快。” 说着何少康把一封信递给了白惠珊……   在一个阴云密布,狂风怒吼的漆黑夜晚,姐姐何德楣来到看守所看望何少康。 接待室里,何德楣递给何少康一本书《论语新说》。“看看这本书吧,读后你会受 益非浅的。”何少康说:“都这个时候了,还看这种书干什么?”“这你就不懂了。 孔子早就说过,朝闻道,夕死可矣。”“死,说点吉利的。哼,我不能死。我还检 举过贪腐大案呢。从这点,最低也得判死缓。”“这的一本上海大学教授普玉民写 的书,是解读孔子思想的。我最近读了很启发。所以,我想让你也读读,如果你们 狱中有人愿意读,我可以多买几本赠给你们。”“哈哈,我说大姐,你可真是越来 越糊涂了。在官场上混,得看李宗吾的《厚黑学》吧。怎么能看这种现代无名小卒 写的东西,什么孔老二新说呀!”“你,你怎么这样。真是朽木不可雕哇。”“哎, 从北京请的律师怎么说?”“律师说愿意奉陪。这件事我一直在努力,不过,我还 是担心呀,从目前情况来看,还不敢说一定能成功。关键还要看法官怎么判。”何 德楣哽咽地说。“法官那面也得找找人,我就不信他们不爱钱。”何德楣没有再说 什么,掏出手绢擦着眼泪……   “最近身体怎么样?”哥哥何德康来到看守所,给何少康带来一条香烟和一些 日用品。“少康,在这里,你要老老实实接受政府改造。”“我就不听,我只是想 知道我什么时候出去。”“出去?你造得那些业,还能出去吗?贪污受贿,买官卖 官,搁在一边不说。单就304 杀人案,207 杀人案,409 杀人案,913 纵火案,雇 凶谋杀章董事长案,还得许许多多的*****案,那一个不是跟你有直接和间接 的联系。人家要是椎子剃头――一根根深挖,咱枪毙几个来回都不知道哇!现在, 检察院只是以207 杀人案对你进行起诉,你干的其它那些事,没有立案。可咱自己 知道,你干了多少坏事呀!我看,就是托关系,走门子,送大礼,也是难逃活命啊。 谁让咱造得业太大呢。”听何德康这么一说,何少康脑袋耷拉下去,过了一会儿, 他抬起头来问:“杀章董那人现在在哪?”“前几天喝大酒,得脑出血死在饭店了。” “哎,真是,不行的话,判个无期或是死缓也可以。啊,是不是呀。如果缺钱的话, 我可以给几个粮库一把手写信,要他们再捐点。哪个敢不出血,我正好想立功呢。” “哎,别乱咬了。我一定尽力而为。谁让你我是一奶同胞呢。这也怪平时我没有很 好帮助你改造思想,一任你的错误行为随波逐流,泛滥成灾,才酿成今天这种局面。” ……   --------   流行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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