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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婚   说起我俩结婚的事,我就感到心酸,原因是结婚时他家一人未出,都是我家张 罗的。我俩恋爱时,他那时在农村粮库工作,我家在城里。他父母家也在城里。为 了回城,他考上了在职上学,那次他考得不错,是全国成人高考,他是全市总分第 一名。那时我俩才刚刚认识不到一周。我家里人说完了,他考上学,见了世面,人 会变心的,好友也对我说,这年月忘恩负义的陈世美比比皆是,劝我早日了结为好。   我心里害怕极了,白天干活老是出错,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几天过去,七 情化火,嘴上起了一层层大泡。在我的印象中,他帅极了,近一米八O 的大个,眉 青目秀,让女孩子看上一眼就会动心的。而我当时还没有个正式工作,我可怎么办 呢?   我真愁死了。那年9 月的一天,当我坐火车陪他到明城上学时,我脸上尽量表 现出高兴的样子,其实我心里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到学院报完到,他送我上回家的 火车,并将一枚戒指送给我。我知道他这是安慰我,这之前,他还跟我在明城车站 合了影。   火车上,我默默地流下了眼泪。我知道他给我买的戒指不贵,只有5 块钱。但 造型美观,还镶了人造宝石。看看戒指,晶莹剔透,光彩照人,我想起了人们常说 的“情义无价”这句话,顿时心里升起一缕希望之光。   两年后,他毕业了。而且真的又回到我身边,我真不知道这两年我是怎么熬过 来的。这两年,渡过了多少不眠之夜,流了多少眼泪,写过多少封信,我已经记不 清了。总之,人们常说的“树不保身,人不保心”的话,在他身上没有应验。但我 还是生怕他被别人抢去,我向他提出先把婚事办了,没想到他二话没说,一下子就 答应了。在张罗结婚的日子里,他父母答应给我钱装修一下旧房。他家在市郊有三 间平房挂瓦的砖房,正没人住。而他父母在市里开一家杂货店,整天都吃住在店里。   我想这样可不错,别人也说我的命够好的。他开始张罗装修房子了。他从农村 粮库要来一汽车苇苫子,用于平房挂瓦起脊,又找同学帮忙,拉几汽车黑油砂土。 最后,找瓦将修房子。瓦将讲好600 元手工,挺便宜的。可是由于师傅手艺不精, 又惦记着回家秋收庄稼,致使活干得不够理想。他父母不干了,整天嚷着要抹工钱。 一连几天急风暴雨的争吵过后,师傅交工时只拿到400 元就走了。余下来要找木匠。 他又回家要钱,买了根圆木红松,破成寸方,用来打门窗。他请来一个河南小师傅, 打了一周,总算有些眉目。这时已是11月份了,外面很冷,这天突然气温下降,天 上飘雪,地上冻冰,他就在没有门的屋里睡了一宿。第二天一早,他起不来了,可 能是受了寒冷和潮湿。而我也不懂事,为了快些结婚,还逼着他去跟家里要钱。当 时他父母也许没有太多钱,看看给出的一千多元钱,房子才修了一半,这样下去, 还得一千才能修完。加上嫌门窗都是旧的,摆放不合理,很不高兴。不再给钱了。   一连几天,他愁眉紧锁,一脸憔悴,而我因急着跟他结婚,又一次次催他,还 骂他无能。他火了,伸手来打我。我也急了,长长的手指甲在他脸上划了三条深深 的血痕。有一条离眼睛还很近。他提出分手,我大哭起来。因为我只是不懂事,不 是有意跟他闹别扭。最后我俩决定,放弃住他父母房子的计划。我们在城里租了一 间半平房,是三间房对面屋,30元一个月。这房子挺旧,青砖结构,平房挂瓦,只 是屋里没有暖气。我二姐还找来她大伯子,重新搭炕,我俩还用刷墙粉将屋墙又涂 了一层。我们先订作了三件家具:一个平柜(150 ),一个梳装台(250 元),一 个立柜(300 元);我俩又上街,花200 元买了锅碗瓢盆;还办了购煤证,买了150 元一吨的“刘房子”煤;一切准备就绪,结婚定在1990年11月18日。   结婚那天是个晴天,只是傍晚下了点清雪。我们家人客不少,虽不是很多,总 共也有几十人。而且我单位同志也来了。而他这一方,因他没有通知,不但家人没 来,也没有单位同志。他就一个人孤伶伶地跟我上了火车,旅行结婚吗!也许就该 是这个样子的。在地区福田市仁兴照相馆,我俩照了两张结婚彩照。吃了中午饭, 我俩就坐1 点半火车返回了。晚上4 点多,火车到站,天还没黑,站台上,姐妹们 和她们的家人来接我们,我俩一起坐车回到了我们租的房子。开始了婚后生活。一 周后,丈夫上班了,每天往返二十多里,累得他够呛,而且由于是新建的粮库,领 导让他开铲车,回填单位场地。因为他学过开车,有B 型大货驾驶证。三九天,我 家北墙有1 寸多厚的冰霜。他早上5 点就要起床,提前发动铲车,上山铲土,供5 台翻斗车来回运输。他一天挺累,我家买了闹钟,不然怕他迟到。一个文弱书生, 没想到他竟忍受住了这样的生活痛苦。我独自哭过好几场,有一次我寂寞难耐,哭 着让他每天晚上陪我回娘家看看。他说这样吧,家里还有500 元,本打算给自己买 辆新自行车,那就别买了,给你买台黑白电视机。就这样,花450 元买了一台14英 寸熊猫牌电视。他骑着花15元钱买的自行车每天上下班。那辆自行车破的也真够可 以的,你想,15元还能买什么像样的车。车坏了他总是自己修,舍不得花钱到修车 部去。有时车半路坏了,就推着走回来。我们租的这间房子,屋里没有暖气,炉子 也不好烧,花15元买一个引风机还被人偷了去。晚上,我俩冻得睡不着,就披着大 棉被看台湾电视剧《情义无价》,以此来打发这难挨的冬季。直到第二年春天,他 单位盖家属房,我们分得两间,艰苦的生活才算告一段落。这样,我们开始了有甜 味的生活。   几年后,市里要写《财贸志》,其中一块是粮食企业发展史。这一下给我丈夫 提供了大显身手的机会。粮食局党办的汪主任看我丈夫文笔不错,就向粮库要人。   抽他去写材料。单位领导百般托,说单位忙,离不开他,但胳膊扭不过大腿, 他还是被派了出去。在抽调期间,丈夫早出晚归,仅用几个月时间就将4 万多字的 粮食志杀青了。然而好景不长,1998年6 月,全国性的粮企改革开始了,粮库要落 实“四分开一完善”,即政企分开;中央与地方财政分开;储备和经营分开;新老 财务账目分开;完善粮食价格机制。丈夫被当作富余人员精简下来。放假期间,每 月发200 元工资。可这时,全市急着出《县志》,原来的财贸志要扩大篇幅,仍缺 搞文字材料的人。局长一个电话,使我丈夫又去局里了。稿子催得很急,他先是去 几个地方收集材料,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屋里。一关就是10几天,等他走出屋来时, 我见他身体小了一圈,尤其是脸色难看,像个木雕泥塑一样。但当他一看到桌上一 沓厚厚的稿子,顿时眉开眼笑了。由此可以证明他是个活人。这年7 月28日,粮食 系统实行重大改革。原来的粮食局分出两个单位,一个还称为粮食局,重点监督粮 食政策落实情况;一个称为收储公司,分管市内(县级市)各粮库的业务活动。由 于我丈夫的出色表现,他被留到收储公司工作。 mpanel(1);   咚咚!是谁在敲门?侯镇抬起头,说了声请进。门开了,侯镇一看,进来的是 自己的爱人。“你怎么来了?”“我从工地回来,忘了带家门钥匙,回不了家了。   哎呀!这天都黑了,你还不回家呀!”侯镇站起身,笑着说:“好!我这有钥 匙,咱俩这就回家。”爱人嗔怪地说:“难怪你又瘦了,再这样下去!你呀!可就 快了!”   第二天下午,侯镇坐在办公桌前看《塞外文学》。他很投入,以至徐庆和推门 走进来他都没有发现。   ……   --------   流行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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