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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鱼座的眼神(1) “有时候你搞不懂,他是只对你如此,还是对每个人都这么浪漫。”小琬这么 说着,而Treter广场上满是人群,我和小琬坐在广场一旁的咖啡店里,亚伦 招揽生意时故意绕过咖啡馆。 “美丽的小姐需要一幅画像吗?”亚伦故做搭讪状地对小琬说着。 “不了,我已经有太多画了,况且我男友就是画家。” “是啊!那他就在这附近吗?” “是啊!你要小心了,他要是看见别的男人跟我搭讪会生气的,你还是小心点 吧!”小琬故意摆出了认真而严肃的表情。 “那真可惜,看来我只好邀请另外一位小姐喽!” “你敢!”小琬笑着说,“想休息了吗?” “不,时间还早,我再画个两三个人,然后找个地方喝点东西,再去大吃一顿。” 亚伦以手指划过小琬的头发。 “嗯!去吧!”小琬在亚伦的脸颊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看着小琬幸福的样子,是该替她高兴还是该替她难过,小琬脂粉未施的样子略 显苍白,当我对她提到我的担心时,她笑笑地说现在好多了,在疗养院的时候,整 天就是吃饱了睡、睡跑了吃,整个人胖了12公斤,简直不成人形,小琬这么说。 “现在得好好地瘦下来了,人一胖就没有什么自信。”小琬这么说。 “会再回学校上课吗?” “会吧!过一阵子就会回去,他现在还不太放心,他照顾我像小孩子般,可是 他自己却更像孩子。”小琬笑着说。 “亚伦是什么星座?”我忍不住好奇地问。 “双鱼座,最巴黎的星座。” “最巴黎?”我不懂小琬的形容。 小琬笑着。 “你笑什么?” “当我们看着一个人眼神的时候,往往会察觉到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但是, 你知道吗?当我看着他的眼神的时候,却往往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觉得他的蓝 眼珠底下,藏着深不可测的魔力。” 的确,第一次见到亚伦时就有一种令人畏惧的感觉,不敢直视太久,就怕灵魂 都被掳获去,但是这和我认识的许多双鱼座不太一样。 “你就是被这样的眼神弄得神魂颠倒?甚至……” “甚至发神经……”小琬淡淡地笑着,“其实不只是亚伦的问题,我给自己压 力太大了。”小琬停了一会儿继续说着,“你甚至可以说如果亚伦没有回来,我大 概就会因为病得太重被押回台湾了。” 小琬生病的事情我们一直避而不谈,就怕再度刺激到她。我也仅能做片断猜测, 因为对于生病的原因,也是从一些小小不断传回台湾的片段中了解,有人说小琬在 巴黎发疯了,有人说只是抑郁症,又听人说是因为被法国男人玩弄感情,才会变得 落魄。总之,一堆漫天纷飞的谣言在台湾和巴黎的上空流来流去。我和小琬在台湾 虽然是死党,但是她出来后却因为我的懒散而疏于联络,听到的所有事情,都不觉 得像是我所认识的小琬,拨了小琬巴黎的电话却是电话录音,一半中文,一半法文, 听不出有什么异样。 mpanel(1); 就这样隔了3个月。一天晚上,在家里接到了小琬的电话,问我能不能短期之 内抽空到巴黎一趟。我知道小琬的个性从不轻易求人,或许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于是很快地挪了一个星期的假。但是在巴黎机场看到的小琬,模样却变得完全出乎 我的意料之外,半年的时间小琬完完全全地变了个人,脸上找不到从前略带傲气与 自信的神采,倒是微扬的嘴角还有一点点的倔强。原来,她打算悄悄地在巴黎和亚 伦结婚。知道了这个消息,我惊讶得从机场到他们在蒙玛特的住所得都说不出话来。 傍晚,我们走下了蒙玛特的小山丘,穿越了小小的街道,亚伦建议我们先找家 咖啡店喝点小酒,然后再找个地方吃晚饭。 “这里的人通常要到8点左右才会吃晚饭,刚刚交往的时候,我们甚至会为了 吃饭习惯不同而吵架。”小琬笑着解释。 穿过了Rue des Martyrs,我们到了皮加勒附近一家叫做le fourmi的小酒馆,灯光昏暗或许也是因为阴天微雨的关系,le four mi里弥漫着一股颓废的气氛,和巴黎市中心里的咖啡馆完全是两个样子,里面坐 满了抽烟喝酒高谈阔论的巴黎人,有的埋首书堆,但似乎都有着一种桀骜不驯的眼 神。亚伦领着我们到一张小小的木桌旁坐下。 “这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这附近什么人都有,蒙玛特那边的画家、学生, 皮加勒附近的红灯区,我和亚伦就住在那里。”小琬笑着,喝了一口le Mon bazillac。 的确,一路走来和我所想像的或是电视上的咖啡馆印象,确实不同。 “蒙玛特区附近是出了名的红灯区,在这里什么都不奇怪,学生、画家、小偷、 偷渡客、观光客、买春的人、路过的人,一点都不像我们出国前幻想的巴黎,但是 却是最真实的巴黎,你可以在经过阻街女郎的转角处,遇见神父和耶稣。当我们第 一次约会时,亚伦问我第一眼的印象是什么,我觉得是颓废,像是歌剧波西米亚人 的感觉,他却告诉我这是最真实的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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