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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宗棠(1812―1885)(5) 其二 左文襄初以举人居骆文忠公幕府,事无大小,专决不顾。文忠日与诸姬宴饮为 乐。文襄尝面嘲之曰:“公犹傀儡,无物以牵之。何能动邪?”文忠干笑而已。尝 夜半创一奏草,叩文忠内室大呼。文忠起读叫绝,更命酒对饮而去。监司以下白事, 辄报请左三先生可否。一日樊提督诣文忠,延文襄出共谈,意大龃龉,遽起批樊颊 大诟。樊不能堪,致为互揭查办之举。文襄回籍,樊亦奉旨罢任。樊归谓子增祥曰 :“一举人如此,武官尚可为哉!若不科第,非吾子也!”增祥卒入翰林,甚有才 名。 左文襄公在西疆时,湘部而外,旗营、勇营、林立其间,遇有饷项支绌时,无 不立予协济,以是人服其公。然意气甚盛,虽官秩相等,而言语酬酢,书函往复, 皆自处于卑下,则遇有所求,无不如志。英果敏公任乌鲁木齐都护,一见倾倒,派 兵派饷,以供使用,概辞不受。嗣奏陈边事艰难情形,极推文襄之功,遽得月协八 万巨饷,情好以是日密。时将军金顺颇不能事,将奏荐代领其众,未及而英卒矣。 英病亟时,以寸纸手书告诀。文襄为之痛哭,告僚友曰:“西边少一替人,吾且伤 一知己矣。”飞草表其夙勤,为理身后事甚备。文襄向论旗员习气重,解事少,遇 金将军犹以部曲等之,至果敏则称为有用才,近世督抚罕有其比云。 《归庐谭往录》 其三 左文襄公肃清关陇,勋高望重,中外咸钦比。入觐,九重召对之下,举止不觉 失常,孔雀翎摇颤不已,天威咫尺,洵非虚语也。 《行素斋杂记》卷下 张佩纶心感左之持公论 左侯之初次入都也,陈宝廷、张佩纶皆终日诣其门,而宝廷独不与。其出任两 江也,则宝廷、邓承修实留之,而佩纶则深诋之,左故重宝而轻张。及福州马尾败 后,张为闽人公劾,命左查办。时沈应奎在幕,张栗栗危惧,而左颇持公论,佩纶 得以薄谴,其致书谢之,以叔向、祁奚为比。 《知过轩随笔》 左文襄之远识 左文襄以诸葛亮自况,虽严谨不如曾文正,然其雄才大略,迥非清室中兴各臣 所能抗衡。左在军,闻锣声有异,亟率军四面而出。已而营地崩,人询其故,左曰 :“锣声不亮,吾知贼筑地道至吾营,军非四出,恐拥挤不及避也。”信可谓运用 之妙,存乎一心矣。伊犁之役,左主战,新疆赖以全。其赴新也,沿途开坦道,植 荫柳,今甘新大道中,左柳随处可见,后人利之。嗣因中法之役至闽,见闽人男妇 暇时多以吸水烟打纸牌度日,乃提创植桑养蚕,使民无废时,惜不久卒于任,未能 使桑麻遍闽土也。左未遇时,洪杨与清将向荣之大营相持,大营败,清廷上下多忧 之,左独大喜,人问故,左曰:“大营习气其深,而朝廷倚为长城,使不败,则大 局无由改弦易辙,而事将不可为矣。”果如其言。其卓识之过人,有如此者。我国 此次遭遇空前侵略,因初期战事失利,使腐化军民,多数淘汰,此正革故鼎新之良 机也。彼闻败而馁,附敌主和者,读左言,当可大悟矣。 《健庐随笔》 纪胡文忠左文襄轶事 左全孝读光耀癸巳北闱落卷,言左文襄入学前一考,文佳被摈。晚督两江,前 学政以道候补两江,见左,左恶声色斥之曰:“汝此姓名,曾放湖南学差者非邪? 曩时吾同试文何不佳?乃被摈。”高讽其文,逐节问之:“此何不佳?乃被摈。混 得学差却不耐烦校卷,有人才如左老三,乃不能录为门生,却来江南为汝长官,汝 尚浮沈一候补道。如汝人才,岂复合作道。汝曾作官河南,知造何孽。”呼左右曰 :“来,为我行文河南,取他劣迹。”此人惭惧,告病去官。姚炳奎言,文襄既达, 亦面诘责官文前狱,未免褊心。然何尝非快事。庶几糊涂贵官,屈抑人才者少警惕 也。先是施南(樊)燮任永州协副将,汉阳黄文琛任知府。寇事急,黄日夜城守, 燮日夜酣饮狎优,不出衙门。黄以文武同城异心,会相随糜烂,持印见巡抚骆秉章 求解任。未及诉燮也。燮终惧黄有言,亦赴行省谒巡抚,遂谒左师爷。左以举人佐 巡抚幕,专信任用事。性故伉爽,恶小人,不能匿情虚貌,还相委蛇。燮伏地拜, 竟不伏地答拜。燮负武官至红顶矣。乃尔遭辱,相诟唾而去。巡抚假剥饷乘舆劾燮 革职。总督官文门丁李锦堂,方以军功保知县,燮通门丁,讼左为劣幕,总督奏案 其事,骆以庇左诏谴。左谋叩阍,过湖北,胡林翼方夺情留任巡抚,以为左气盛, 难面语,反或激之。至书襄阳道毛鸿宾沮之。谓小人网罗四布,入都堕术中。左徘 徊荆襄间,落魄甚。监利王柏心,以为国士,而无能推挽,至欲投曾国藩江南大营, 当一营官,杀贼死绥。谓死贼愈于死小人也。已而胡解于总督,会京外交疏保荐。 诏以四品京堂,帮办浙江军务,遂得志。故生平常以是狱恨官文。其在浙江军中, 与郭嵩焘书,犹呼官文曰:“媪相”。黄文琛于燮为湖北同乡,卒以是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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